对方一开口就自报家门。
“我是霍凌琛，很高兴，弟妹能接我的电话。”
凌冉单手握着手机，坐在沙发上，脊背不自觉地挺直。
很快，霍凌琛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“先别挂电话，我接下来那几句话，你若是错过，必定会后悔终身。”
凌冉不说话，唇微抿。
“前段时间，我去看过易慎之。他告诉了我一个秘密，起初，我觉得匪夷所思，以为他真的疯了。
“但后来，我试着相信他的话……”
“有话不妨直说。”凌冉漠然打断他，语气不冷不热。
霍凌琛停顿了一两秒，低沉的声音响起。
“早知弟妹就是瑞恩的前任总裁、凌家的大小姐，我早就找上你了。”
闻言，凌冉的眸中拂过一抹异色，但很快就平静下来。
她从容道。
“一个疯子说的话，你也信？”
霍凌琛不为所动，自顾自道。
“疯子之所以被称为疯子，只是因为不被世人所容，并不表示他们说的话不可信。
“我一直都知道，弟妹借霍云霆的手扳倒了易慎之，但我先前并未想通，你为何非要置他于死地。
“根据警方的调查，易慎之出轨朱佩佩，和她联手，害死凌老先生和妻子凌冉。
“所以，难怪你会这么容不下他们二人，把他们双双送入精神病院。”
凌冉的眼神有所变化，连声音都压低了些。
“霍凌琛，你这么笃定我就是凌冉，应该不止有这些依据吧。”
“没错，除了易慎之这条线索，我还从裴恩那边查到，你曾秘密联系过她，让她帮忙转移一个病人至荷兰。
“而那位病人，正是当时被易慎之所困的凌老先生——你的亲爷爷。
“在这之后，你曾和霍云霆一起去过荷兰，尽管来访记录上没有你们二人，但是，消除来访记录，对于霍云霆而言并非难事，并不能排除，你们曾去看望过凌老先生。
“而且，在那之后不久，凌老先生又被霍云霆秘密转移到了国内，安排在他的私人别墅内。
“我已经查到那栋别墅所在的位置，而且据我调查，弟妹你没少去那边。
“可惜了，哪怕老人家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，还是没能清醒过来，否则我就能亲自过去拜访了，毕竟，我还是相当钦佩凌老先生的……”
他用言语刺激凌冉，语调中夹杂着几分威胁和挑衅。
“霍云霆那么不遗余力地帮你，也是因为知晓你的身份吧，否则他没必要趟这趟浑水。但是弟妹，你真的了解霍云霆吗。比如，他和宋婉清？”
凌冉从容不迫地反问。
“他们两个的绯闻，是你安排的吧。”
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，他们如果没有接触，我难不成还能瞎编么。”
凌冉嘲讽一笑，“你这挑拨离间的手段，不甚高明。”
“我喜欢打直球，弟妹和我是同一类人，我们完全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。尽管我流着霍正延的血，可我仍看不上霍家男人。
“弟妹若是想知道霍云霆隐瞒了你什么，可以带着你的合作诚意来找我。我会将我的调查结果告知于你。”
凌冉淡淡地说了句。
“你觉得，明知你在挑拨，我还会去找你么。”
手机里，男人笑了几声。
紧接着，笑声戛然而止，变为沙哑的戏谑。
“如果我说，他所隐瞒的事，与你父母那场车祸有关么。你们凌家到现在都没有查到肇事者吧，凌大小姐，来找我吧，我保证对你知无不言。”
说完，不等凌冉回复什么，霍凌琛就主动挂断了电话。
哪怕在电话里表现得再冷静，结束通话后，凌冉的情绪还是有了很大起伏。
她爸妈的死，难道不是意外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