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想说什么，手机里只有“嘟嘟”的忙音。
程颖欢看他放下手机，便站起身，主动走到他对面坐下。
“云霆，国内的八卦新闻，我都看到了。需要我出面澄清吗？”
她知性又成熟，体贴入微的话语，配上那清冷的御姐声线，诱惑力甚强。
旁边几位男人个个春心荡漾，唯独霍云霆，沉着脸，甚是严肃。
“什么新闻？”
程颖欢看他对自己如此冷漠，心里有些刺痛。
她方才看得清清楚楚，他和他那位小娇妻打电话的时候，眼神是那样温柔。
她强颜微笑着解释：“就是上次我陪你去挑礼物，被几个记者拍到了。他们看图编故事，说我们两个在约会。你不知道这事儿吗？”
霍云霆自然知道这桩绯闻。
而且，他都已经在电话里和凌冉解释过。
他只是没想到，程颖欢跟他提的是这事儿。
“我会安排人澄清，到时候再联系你。毕竟这也关系到你的声誉，”
他的这个回答，并不是程颖欢想要的。
以前，他们也会被记者拍到照片。
同样的绯闻，他从来都是懒得处理。
尤其是在那个女人结婚后，她和霍云霆之间，尺度更大的绯闻都传过，比如酒店夜会，比如，疑似蜜月。
她也习惯了让媒体大众误会他们的关系，顺水推舟地占据着他绯闻女友的位置。
可现在，她要被迫退位了。
前后的落差感，令程颖欢怅然若失。
她眼中闪过一丝失落，但很快便压了下去。
“嫂子那边呢？要不要我亲自跟她解释解释？像她那个年纪的小女生，应该很容易多想吧？”
霍云霆有些不解地皱了下眉头。
凌冉，小女生？
“我早就跟她解释过了。而且，她也没有多想。”
“那就是我多虑了。但话说回来，嫂子都不会吃醋的吗？我还以为……”
“怎么可能不吃醋。”霍云霆想到了什么，心情甚好地勾起嘴角。
而后，在程颖欢似懂非懂的注视下，他补充了句。
“那天晚上，哄了她好久才哄好的。”
虽是有些抱怨的话，却被他说得乐在其中。
程颖欢的眼底覆着嫉妒，用理智压抑着，不敢在霍云霆面前表现出丝毫。
她强颜欢笑，扯开了话题。
“结婚真好，是吧？”
想到凌冉，霍云霆眼中自带笑意，连带着对程颖欢的态度也随和了不少。
“真要这么羡慕，催催你那位，都订婚了，结婚还远么。”
程颖欢下意识地摸了摸手指上的订婚戒指，眼神有些苦涩。
“是啊，不远了。”
她抬眼看向霍云霆，假装若无其事地给他倒了杯酒。
霍云霆摆了摆手，“我不喝酒。”
程颖欢面露歉意，“抱歉，我忘了，你胃不好。”
霍云霆嘴角微扬。
“胃不好是一方面，更重要的是，得备孕。”
啪！
程颖欢没能克制住，一下子打翻了酒杯。
她赶忙扯纸巾去擦，还惊动了周围的人。
“程总，你没事儿吧？”
“没事。”程颖欢对那人绽放笑容。
她生怕霍云霆多想，刻意向他解释。
“我是在替你高兴。希望嫂子早日为你生下个可爱的宝宝。”
霍云霆下巴微压，“借你吉言。不过，这种事得顺其自然，急不得。”
“确实呢，急不得。”程颖欢心不在焉地重复了声，目光落在茶几上，对着那红色的酒发呆。
纸巾已经被染成红色，就像是浸了血一样。
她红唇紧抿，将纸巾都扔进了垃圾桶。
“对了，你给嫂子挑的礼物，别忘了带上飞机啊。我一会儿还有点事，就不送你上飞机了。”她微笑着提醒，很快就平复好情绪。
“嗯。”霍云霆正低头看手机，并未跟她做道别。
程颖欢站起身，经过他身边时，迅速瞄了一眼。
他的手机定在购物界面，上面全都是小孩子的公主裙。
刹那间，她心口一窒。
想到他和那女人会有孩子，无形中，有双大手死死地掐住了她，令她无法挣脱，慢慢地跌入黑暗之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