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认真的。”霍云霆突然来了这么一句，连眼神也变得真诚无比，“我想知道，你到底怎么看我的。”
凌冉不为所动，坚定地回道：“霍先生，我们不熟，即便我对你有什么看法，那也是片面的。”
霍云霆并不反对她的说法，但仍然有他的坚持。
“即便片面，我也想听听看。说吧，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人。”
“重要吗？我觉得霍总你不像是会在意别人看法的人。”
凌冉越发觉得看不透他这个人。
“你不是别人。”霍云霆很是认真地强调，“你是我霍云霆的妻子。”
对上他那双格外真挚的眼神，凌冉竟然想要逃避了。
她是他的妻子不错。
可她一开始就是存着诸多目的成为了他法律上的妻子。
楚安然外婆的医药费、依靠他的资源东山再起、查清他和易慎之以前是否有过什么合作……她是别有居心、处心积虑。
可他娶她，不也是为了应付霍家老太太，不也是因为她这张脸么。
但现在，她竟然有种比他更加卑鄙的感觉。
“你在楚家帮过我，所以算是个好人。”她只想离开这儿，所以说了个连她都有些听不下去的评论。
霍云霆听到这话后，眼睛微眯，透露出几许危险的光芒来。
“那可真要让你失望了，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。之所以帮你，完全是因为你跟她长得相似。
“老实回答我，你究竟是楚安然，还是凌冉。”
凌冉瞳孔震荡间，对上了他那双如墨玉般的眸子，惊得手中的衣服掉了地。
霍云霆将她这片刻的慌乱看在眼中，眸中越发增添了几分怀疑。
“如果只是这张脸也就罢了，连性子都这么像，包括你们都不爱拍照的细节，还有你莫名其妙去找易慎之的麻烦，告诉我，是不是你回来了……“
他审视着她，目光犀利透彻，仿佛要通过她的身体看穿她的灵魂。
她想要说什么，但喉咙一阵干涩。
怎么也没想到，会从他嘴里听到这些话。
是她太大意了么。
重生后，她太肆无忌惮，完全不担心被人知道她就是凌冉。
因为她觉得，没有人会认为楚安然的身躯里住着凌冉的魂魄，这显然是很荒谬的。
但是霍云霆，他就这么怀疑她了。
“回答我。”霍云霆那狭长的眸中是看透一切的孤高冷漠，这一刻，不管实施有多荒谬，他几乎就要认定了，她就是凌冉。
“霍总，你……你别这样，我害怕……”她的眼眶瞬间泛出晶莹的泪珠，一颗一颗地就像珍珠似的落在他的手背，温热，甚至滚烫得能够灼伤人。
“我知道你把我当作那个女人的替身，可为什么要逼着我忘记我自己是谁呢。你明明知道的，我就是楚安然啊。”
情急之下，凌冉只得佯装出柔弱不堪的模样来。
在霍云霆面前，她不能再随自己本性而为了。
这个男人远比任何人都要精明睿智。
她的眼泪和柔弱，亲自将霍云霆那股熟悉感瞬间浇灭。
他的眼神顿时又恢复清明无波。
紧接着，他哑然一笑，伸手轻抚她的脸庞，眼中毫无任何欲念，颇为平静地望着她。
“你终究不是她……
凌冉趁着他松手之际，逃也似的夺门而出，慌张得连地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捡。
原地，霍云霆眸色微沉，思索了许多。
或许真的是他多心了吧。
但总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，所以，他会查到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