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棠躺在床上睡不着，辗转中外面传来响亮的虫鸣声，还有远处田地里噪声动天地的蛙叫。
她枕着自己的手臂，抚摸自己的手臂和手掌，不期然地滑过一个念头，仿佛这里有个杨念森。
至于沉永清，旺盛的精力让他难以入眠，次日很早就驱车出去。
边开车边打电话，几个茶园的主事人就着他的绝早时间，哈欠连天的在吊脚茶楼里聚集起来。
早茶摆了一大桌，普洱的浓香蹿入鼻喉，永清端起来呷了一口，道：“之前的计划先暂停。”
有人不干了：“凭什么？让一个小女孩来插手大人的事？我们这么大的庄子，她能搞掂？”
这些人明显形成以沉永清为首脑的帮派形式，沉永清会分配实际利润，所以他们才服他。
在查账之前他就已经提前安排好，早已把各家收入口袋的私利撇开。
茶园各项成本和收入盘根错节，很多都没正式入账，换谁来查，都一样。
沉永清拿手指扣扣桌面：“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。”
他的想法变了，但也没完全变，一切都要看唐棠那边的想法和行动来斟酌。
“我们搞了这么多年都是小作坊形式，弄一辈子就算把茶园所有产权搞到自己手里，能搞到什么钱？你们真该出去看看，外面的经济形式日新月异，再不图新，手里的东西都是糟粕，迟早要被时代给淘汰。”
“到时候你们还想这么舒服地坐下来喝茶？”
这些人拿着先看看的态度预备见机行事，他们真要搞事也是分分钟的事，沉永清劝他们不要太着急。
直到唐棠在整个云南做完市场调查，发现再高档的茶业也不过是国内自我内销，而且品类繁多却没有核心产品。
外销也掌握在政府政策的手中，盈利低而缺乏知名度。
随后市面上突然冒出一只天价古董茶，听闻来自民国时代鲁迅收藏的20克普洱膏，径直炒到了20万的天价。
茶业和古董结合在一起，无法让她不动心。
嗅觉来的突如其来，至此种种以至后来庞大的商业计划，每每想起来，都跟在资本玩家杨念森身边时的耳濡目染不无关系。
唐棠带着双生子一起去拜访那位收藏普洱膏的藏家，其中的洽谈和博弈也是惊心动魄。
没人想要有人跟他分一杯羹，要分一杯，自然要提供更大的价值。